第七章 · 2

发布时间: 2019-12-01 14: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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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佩玛繻小姐的叙述,她在大概一点半的时候又出去了。你同意这个说法吗?”

“嗯,我没法告诉你确切的时间,但是,是的,我确实记得她从我家门前走过。”

“你说什么,华特豪斯小姐?你是说‘她从你家门前经过’?”

“确实是。我当时在客厅里。客厅是面向街的,而餐厅不同,我们现在就坐在餐厅里,只能看到后花园。吃过午餐后我拿着咖啡坐在客厅里,一张靠近窗户的椅子上。我当时正在看《泰晤士报》,我想就在我正要翻向下一页时,无意中看到了佩玛繻小姐从门前经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探长?”

“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探长微笑着说,“我知道佩玛繻小姐是要去购物并到邮局去,我想去商店和邮局最近的路应该是沿着新月街走的另一方向吧。”

“这取决于你去哪家商店,”华特豪斯小姐说,“当然,最近的商店在那边,在奥尔巴尼路上有个邮局——”

“但是也许佩玛繻小姐经常在那个时间点经过你家的大门口?”

“嗯,事实上,我不知道佩玛繻小姐通常几点出去,或者是去什么方向。我从来不去观察邻居的行踪,探长。我很忙,有很多个人的事要去处理。我认识的某些人倒是会整天趴在窗户旁边向外张望,看有什么人经过或有什么人去谁家拜访。这是体弱多病的人或者是那些无所事事的人的习惯。他们就喜欢推测和闲聊邻居的事。”

华特豪斯小姐说话如此尖刻,让探长感到她实际上在说她认识的某个人。他赶忙说:“确实是这样,确实是这样。”接着他说道,“既然佩玛繻小姐从你家前门经过,她或许是去打电话了,对吗?那边是有一个公用电话亭吧?”

“是的,在15号的对面。”

“华特豪斯小姐,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要问你,你是否看到了这个人到达这里?就是早报中提到的那个神秘男人。”

华特豪斯小姐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他或者任何其他访客。”

“在一点半到三点之间你做了什么?”

“我花了约半个小时玩《泰晤士报》上的填字游戏,总之,玩到我不想玩为止,然后我去了厨房,洗了吃午饭用过的餐具。让我想想。我写了几封信,给一些账单填了支票,然后我就上楼了,挑拣出一些我要拿到干洗店洗的衣物。我想我是从卧室里听到了隔壁有骚动。我清晰地听见了某人的尖叫声,所以我本能地走到了窗户旁边。看见有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女孩在大门口。他似乎是拥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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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姆巡佐这时交换了双腿的位置,但是华特豪斯小姐没有注意到他,很显然没有想到他就是那个可疑的年轻人。

“我只能看见那个年轻人的后脑勺。他似乎在和那个女孩争执什么。后来,他让她靠着门柱坐下来。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他大步向屋里走去。”

“在此之前你没有看到佩玛繻小姐刚刚回到屋里吗?”

华特豪斯小姐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刚开始我并没有向窗外看,直到听到了异样的尖叫声。然而,我没有太注意这些。年轻人常常如此,失声尖叫,你推我搡,咯咯傻笑,或者弄出其他什么噪音。这些都不会让我想到会有什么严重的事发生。直到我听到了开过来的警车鸣笛,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然后你做了什么?”

“嗯,我信步出了屋子,站在台阶上,然后绕到了后院。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个位置什么也看不见。当我又回到前面时,发现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告诉我那栋房子里发生了谋杀案。对我来讲这简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华特豪斯小姐不断摇着头。

“还有你能想到的什么其他的事吗?你想要告诉我们的?”

“事实上,恐怕没有了。”

“有什么人最近写信给你建议你买保险,或有什么人拜访过你或说要来拜访你吗?”

“没有,完全没有。詹姆士和我都已经在‘互助保险协会’办理了保险单。当然平常总是收到一些推销产品或是广告之类的信件,但是没有你说的那种。”

“有没有署名是寇里的信?”

“寇里?没有,确定没有。”

“那么,寇里这个名字你一无所知?”

“是的。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哈卡斯特笑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那个被谋杀的男人正好这么称呼自己。”

“不是他的真实姓名吗?”

“我们推断这不是他的真名。”

“可能是骗子,呃?”华特豪斯小姐说。

“除非找到证据证明确有此事。”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我知道你们是很负责任的。”华特豪斯小姐说,“不像在这附近的一些人,他们什么都说。我很奇怪一直以来怎么没有人因乱说话被起诉呢。”

“诽谤。”蓝姆巡佐纠正道,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华特豪斯小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好像刚发现他的存在似的。在这之前,以为他只是哈卡斯特探长的陪同下属。

“对不起没能帮到你们,我很抱歉。”华特豪斯小姐说。

“我也觉得很遗憾。”哈卡斯特说,“依你的智慧、判断力和观察能力,如果能做我们的证人,将会对我们很有帮助。”

“我真希望我看见了什么。”华特豪斯小姐说。

这会儿她的语气听起来宛如一个年轻女孩,充满渴望。

“你的哥哥,詹姆士·华特豪斯先生呢?”

“詹姆士不知道任何事,”华特豪斯小姐带着讥讽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不管怎样,当时他在海伊街的‘盖斯福特和史威腾汉姆事务所’。噢,对了,詹姆士帮不上你们。就像我说的,他不回来吃午饭。”

“他通常在哪里吃午饭?”

“他通常在‘三根羽毛’吃三明治,喝咖啡。非常体面温馨的地方,专门为专业人士提供快餐。”

“谢谢你,华特豪斯小姐。抱歉,我们耽误了你很长时间。”

他起身进入了大厅。华特豪斯小姐跟着他们。柯林·蓝姆拿起了立在门边的高尔夫球棍。

“真是根好的棍子,”他说,“头部很沉。”他把它举起又放下。“我明白你是有所准备的,华特豪斯小姐,为任何难以预测的事。”

华特豪斯小姐有点吃惊。

“事实上,”她说,“我也不知道这根球棍怎么会放在这里。”

她迅速地抢过球棍,放回了棒球袋。

“非常巧妙的防御。”哈卡斯特说。

华特豪斯小姐打开门,他们走了出去。

“唉,”柯林·蓝姆轻轻地叹息着,“我们从她这儿没有得到多少东西,尽管你总是恰到好处地恭维她。这是你常用的方法吗?”

“这种方法对她这种人比较管用。恭维之术恰好适用于这种强硬的人。”

“她像一只终于获得一打乳酪的猫一样,满意地咕噜咕噜叫。”柯林说,“不幸的是,她并没有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没有吗?”哈卡斯特说。

柯林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到了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细微而且不引人注意的细节。佩玛繻小姐要去邮局和商店,但是她转向了左边而不是右边,根据马丁代尔小姐说的,电话是在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打过去的。”

柯林充满好奇地盯着他。

“尽管她否认,你还是认为她可能打了这通电话?她是那么肯定。”

“是的,”哈卡斯特说,“她是很肯定。”

他含糊其辞。

“但是如果真是她打的,那理由呢?”

“是啊,理由是什么呢?”哈卡斯特不耐烦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琐碎又互不关联的细节?如果佩玛繻小姐打了这通电话,为什么她要让那个女孩过去呢?如果是其他人打的,她们又为什么要陷害佩玛繻小姐呢?我们还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如果那个叫马丁代尔的女人亲自见过佩玛繻小姐,她肯定能辨认出那是否是佩玛繻小姐的声音,或者至少能区分是不是像佩玛繻小姐的声音。噢,好吧,我们从18号这里并没有得到多少信息。让我们看看20号是否会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