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内维尔特注意到,男赌客们一般都是先招妓,然后才去赌钱;而女人呢,则更喜欢先赌钱,后做爱。酒店必须满足每一个人的性需求,可是酒店里又没有男妓,只有吃软饭的小白脸,所以酒店就用起了酒吧招待、低级荷官来满足女人的需要。男女的这种差别就是他们反馈上来的。由此,格罗内韦尔特得出了一个结论:男人的性爱是踏上战场之前的热身;而女人的性爱则是失败后的慰藉,或是胜利后的奖赏。
的确如此。大蒂姆在宴会开始一小时前叫了一个妓女,又在第二天凌晨输了一大笔钱之后,带着那两个女招待上了床。两个姑娘很不情愿,她们不是女同性恋。但大蒂姆用他特有的手段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掏出一万美元的黑色筹码,扬言说如果她们陪他过夜,筹码就归她们;他还含糊其词地承诺,他要是玩得爽快,她们能得到更多的钱。他满心欢喜地看那两个姑娘盯着一大堆筹码左思右想。但有趣的是,两个姑娘用美食和美酒把他灌得不省人事,一番温存还没来得及结束,他就已经呼呼大睡了。他躺在两个姑娘中间,臃肿的身躯把两个人全都挤到了床边。两个姑娘只能艰难地攀住他,最后到底还是跌在地上睡着了。
那天的深夜,克罗斯接到了克劳迪娅打来的电话。“安提娜不见了,”她说,“全公司都急疯了,我也担心死了。不过自从我认识她开始,我就发现她每个月都要失踪至少一个礼拜。但是我觉得你也应该了解一下这个情况。你最好做点儿什么,别让她真远走高飞了。”
“没关系的。”克罗斯说。他已经派了人手盯着斯堪尼特,不过没告诉她。
不过这通电话让他满脑子都是安提娜。那张仿佛有魔力的脸庞,似乎诉说着她的每一种情绪;那修长、美丽的双腿,还有那双慧黠的眼睛,和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悸动。
他抓起电话,找到了一个叫蒂芙尼的舞女。他跟这个姑娘有过几次约会。
蒂芙尼是桃源酒店歌舞表演团的领队,负责维持纪律。歌舞团的姑娘们时常吵架拌嘴,或者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她得负责调停,所以能领到一份额外的补贴。她是个身材标致的美女;但她没通过电影试镜,因为在胶片上,她看起来块头太大。在舞台上,她的美可以倾倒众生,到了电影里,却显得魁梧健壮。
她来了,但是克罗斯做爱的简单粗暴却让她诧异不已。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撕开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体上印满了吻。他进入得快,很快高潮。这跟他平时判若两人。姑娘怅然若失地说:“看来这次是真爱。”
“没错。”克罗斯说着,又跟她做了一次。
“可惜不是我,你这个负心汉。”蒂芙尼说,“是哪个姑娘这么走运?”
克罗斯很不快,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可面对身旁的肉体,他又无法自持。她丰满的双乳、如滑香舌,还有双腿之间天鹅绒一般的肌肤,这一切都在散发着无可抵挡的热量。几个钟头之后,激情退去,他又情不自禁想起安提娜。
蒂芙尼抓起电话,给两个人都要了客房服务。“你要是真把那可怜的姑娘追到手了,我会同情她的。”蒂芙尼说。
她走之后,克罗斯觉得轻松多了。虽然沉沦于爱情之中是一种软弱,但肉欲上的满足却给了他信心。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他最后巡视了一遍赌场。
他在咖啡厅看到了丹特,还有三个漂亮热情的女人。其中一个是歌手洛蕾塔·兰,他曾经帮她毁约,但他没认出来。丹特朝他挥手要他过去,但他摇摇头拒绝了。上楼回到阁楼套房里,他服了两片安眠药才上床睡觉,却依然梦见了安提娜。
和丹特坐在一起的三个女人都是好莱坞名媛,她们都是一线红星的妻子,自己也在影坛小有名气。她们都出席了大蒂姆的宴会。并没有收到请柬,而是靠着魅力敲开了宴会厅的门。
年龄最大的是茱莉亚·德莱丽。她的丈夫是电影圈里最炙手可热的当红影星之一。她有两个孩子。他们一家经常出现在杂志上,从来都是美满婚姻的最佳典范。
第二位是琼·瓦尔德。虽然年届五十,她仍然十分有吸引力。如今她扮演第二女主角,银幕形象通常包括睿智的女性,因为孩子的不幸而痛苦万分的母亲,在第一段婚姻中惨遭抛弃、却在第二段婚姻里迎来幸福的女人,或者是女权主义的激进斗士。她的丈夫是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无论她的信用卡开销多大,为她付账从无怨言。而他的唯一要求是,在他组织的众多社交宴会上,她要当好女主人。她没有孩子。
第三位明星是洛蕾塔。如今她已经成为各种滑稽喜剧的不二人选。她嫁得也很好,丈夫也是位卖座明星,专拍无脑动作片,一年当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各个国家出外景。
因为拍摄同一部电影、一起到罗迪欧道购物、一起在比弗利山庄的波罗餐厅用餐,三个人成了朋友,时常交流自己的丈夫,她们对签账卡毫无怨言。这就好像提起铲子就能挖出金矿,她们的丈夫也从来没对账单提出过任何的质疑。
茱莉亚抱怨她丈夫在孩子身上花的时间太少了。琼的丈夫是个好星探,他总是抱怨她不生孩子。洛蕾塔则抱怨自己的丈夫应该寻求一些严肃电影的角色。不过有一天,洛蕾塔说了一段话,口气还是一贯的活泼开朗:“我们都别自欺欺人了。我们过得快活,婚姻也门当户对,都嫁给了大人物。其实我们真正痛恨的是男人们把我们打发到罗迪欧道去,于是搞别的女人时他们就没有什么负罪感了。”三人大笑。这话再真实不过了。
茱莉亚说:“我爱我丈夫,但是他在塔希提拍片子都一个月了。我清楚得很,他可不会坐在沙滩上靠自慰度日。可是我又不愿意到塔希提待一个月。所以,他要么是在干女主角,要么就是搞上当地的小演员了。”
“就算你在那儿,他也得这么干。”洛蕾塔说。
琼怅然道:“虽然我丈夫的精子连个蚂蚁都生不出来,可他的鸡巴就像个喷水管。我就不明白,怎么他发掘的明星全都是女的呢?他的试镜方法,就是看她们能把他的鸡巴含进去多长。”
她们都有点醉了。因为相信葡萄酒不含卡路里,所以她们只喝酒。
洛蕾塔坚定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都往他们身边凑。他们没有选择。但是我们干吗要活受罪呢?去他妈的签账卡,我们也要找点乐子。”
于是她们每月一次庄严神圣的女子之夜活动开始了。她们的丈夫们一出门——反正他们经常出门——她们就开始了彻夜不归的大冒险。
由于大部分美国人都认得她们,她们得伪装自己。事实证明,伪装再容易不过了。用假发换个发型和发色,用化妆品把嘴唇加厚或者修薄。她们挑些中产阶级女人的衣服来穿。虽然美貌会受到一些损害,不过没关系,因为就跟大多数女演员一样,她们拥有无比的魅力。而且,她们很喜欢这种角色扮演。她们喜欢看到男人们为了她们费尽心机(他们一般都会得偿所愿)。这部戏是真实的生活,角色神秘莫测,不受剧本限制,充满愉快的惊喜。有诚挚的求婚和真爱,有男人愿意分担她们的痛苦,因为他们觉得自此一别将无缘再见。她们所得到的爱慕不源于她们的真实身份,而源于她们内在的魅力。她们还愿意给自己创造各种不同的身份。有时候是来度假的电脑打字员,有时候是休班的护士、牙医、社会工作者。为了进入角色,她们还要刻苦钻研自己新职业的各种知识。有时候她们会扮成办公室里的法律秘书,说自己为洛杉矶娱乐界的一位大律师工作,还散布各种丑闻,有的是关于她们自己丈夫的,还有的是关于她们的男演员朋友们的。她们这样出行太多次了,但是从来都是到洛杉矶城外去。洛杉矶太危险了,搞不好会碰上朋友,就算有伪装也能轻易认出她们来。她们发现,旧金山也太冒风险。有些男同性恋看她们一眼就能戳破她们的真实身份。所以她们最喜欢的地方,还是拉斯维加斯。
丹特是在桃源俱乐部的休闲馆里碰到她们的。赌客们如果觉得累了,就可以到休闲馆里去休息一下,听听乐队表演、滑稽剧,或者女歌手的演唱。在职业生涯之初,洛蕾塔也曾经在这里表演过。这里没有舞蹈演出,因为酒店希望顾客们休息好就快回到赌场去。
她们的活力和天生的魅力吸引了丹特。而丹特赌钱时一掷千金而且没有信用上限,则吸引了她们。喝过酒,他带着三个人来到了轮盘区,一人分了一千块钱的筹码。她们被他吸引住了,他戴了顶奇怪的帽子,荷官和赌场主管对他极度恭敬,还因为他总是带着讥诮的狡黠气质。丹特的精明显得粗野,有时还显得冷酷。他赌钱时候的挥金如土让她们感到刺激。她们自己也有钱,她们都是挣大钱的人。但他手里的都是现钞,现钞总是有独特魔力的。她们每天都在罗迪欧道花出去好几万,但是相应的,她们买到了奢华的名品。丹特赊账十万美元让她们大吃一惊。尽管她们的丈夫买给她们的车价值更高,但是丹特这可是在拿钱打水漂啊。
她们并不总是跟挑中的男人睡觉。可是去洗手间的时候,她们却开始讨论今晚丹特归谁。茱莉亚恳求说,她很想往丹特的那顶滑稽帽子里撒尿。于是另外两个人成全了她。
琼一直想要赢钱。她并不是缺钱,但赢到手的可都是现钞,是真正的钱。洛蕾塔并没有像其他两个人一样为丹特着迷。这要归功于在拉斯维加斯的表演生涯,这样的男人她有所了解,他们的秘密太多,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个女人在桃源酒店订了一间套房,有三个卧室。像这样出行的时候,她们从来都住在一起,既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为了方便在一起说些冒险中遇到的八卦。她们约法三章,不要跟挑中的男人过一整夜。
茱莉亚跟丹特走了。丹特嘴上没说什么,其实最中意的还是洛蕾塔。不过他坚持要带茱莉亚回自己的套房。他的套房就在她楼下。“我会送你回房的,”他潇洒地说,“我们只有一个小时,明天早上我还得早起。”这时茱莉亚才意识到,他把她们当妓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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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房间来吧,”茱莉亚说,“我送你回来。”
丹特说:“你的两位饥渴少妇朋友还在那,万一你们全都扑到我身上强奸我怎么办?我这么弱小。”
茱莉亚被这话逗乐了,只好跟他回了房。她就喜欢他那种坏笑。回房间的路上,她开玩笑地说:“我想在你的帽子里撒尿。”
丹特冷着脸说:“如果你觉得这样有趣,我没意见。”
一进房两个人就顾不上说话了。茱莉亚把手包扔到沙发上,拽开了连衣裙的上半身。她的双峰露了出来,这是她最美的所在。可是丹特似乎是个异类,这是个对乳房不感兴趣的男人。
他把她领到卧室,扯去了她的裙子和内衣,把她剥得一丝不挂之后,他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她看见他的阴茎短而粗,没割包皮。“你得戴安全套。”她说。
丹特把她扔到了床上。茱莉亚是个很健美的女人,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抱起她把她扔了过去。然后,他骑上她的身体。
“你一定要用安全套,”她说,“我认真的。”
下一刻,她突然感到头昏目眩。她意识到,他狠狠地掴了她一个耳光,差点把她打昏过去。她想要挣开他,可这个如此矮小的男人体格竟然健壮得叫人难以置信。她又挨了两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牙也疼起来了。然后她感觉到,他进入了她的身体,抽插只持续了几秒钟,就猛地瘫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纠缠在一块儿,他把她的身子扳了过去。她看见他的下体仍是勃起的。她意识到,他想要从肛门插进去。她喃喃地对他说:“我喜欢这样,但是我得抹点儿凡士林,就在我的手包里。”
他抬起身子,让她从身下钻了过去。她走到了起居室。丹特靠在卧室的门口。两个人的身子都光着,他还在勃起。
茱莉亚在手包里四处摸索,突然,她动作夸张地掏出一把银色的小手枪。这是她一部电影里的道具,她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在现实生活里能派上用场。她拿枪指着丹特,按照拍电影时学的,微微下蹲,说道:“我现在穿衣服,然后离开。如果你想阻止我,我就开枪。”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丝不挂的丹特竟然爆发出一阵无比开怀的大笑。不过茱莉亚满意地发现,他的勃起一下子消失了。
她很喜欢这种场面。她在心里想着,上楼之后把这件事情讲给琼和洛蕾塔,她们听了得笑成什么样。她还壮起胆子要他的帽子,她要朝里面撒尿。
但是丹特的反应让她大吃一惊。他慢慢朝她走过去。他微笑着,温柔地说:“这么小的口径,除非你运气好一枪打中我的头,否则根本拦不住我。永远不要用小枪。就算你打中我三枪,我照样能掐死你。还有,你持枪的姿势是不对的。你不需要采用蹲姿,这枪没有后坐力。再说了,有可能你根本打不中我,这种小破玩意儿准头太差。所以,你还是把枪扔了吧,我们好好谈谈,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他继续朝她走过去,她只好把枪扔在沙发上。丹特捡起手枪,看了看,摇摇头。“假枪?”他说,“你真是找死。”他几乎是享受地摇着头表示不赞成。“你要真是妓女,那这应该是把真枪才对。那么,你到底是谁?”
他把茱莉亚推倒在沙发上,用一条腿压住了她。他的脚趾抵在她的耻毛上。他打开她的手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咖啡桌上。他又在手包口袋里摸了摸,抽出了装有信用卡和驾照的小钱夹。他端详着这些东西,兴高采烈地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对她说:“假发摘了。”然后顺手抽过来一块沙发巾,把她脸上的妆全都抹掉。
“上帝啊,你是茱莉亚·德莱丽。”丹特说,“我肏了一个电影明星。”他又是一阵大笑,“你可以随时在我的帽子里撒尿。”
他的脚趾蹭着她的下身。他把她拉起来。“别害怕。”他说。他亲了亲她,把她的身子翻过去,用手扶住她,让她趴在沙发背上,双乳乱晃,臀部对着他高高撅起。
茱莉亚哭哭啼啼地对他说:“你答应放我走的。”
丹特一边亲她的臀,手指一边探索着。突然,他粗暴地进入了她,痛得她一声大叫。结束之后,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臀。
“现在你可以穿衣服了。”他说,“对不起,我食言了。但是能跟朋友炫耀我把茱莉亚·德莱丽给肏了,还是从她美妙的屁股进去的,这种机会我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