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昂若拉的情人名字之处
库费拉克坐在昂若拉旁边的一块铺路石上,继续辱骂大炮,每当轰然一声,掠过霰弹这种抛射物的乌云时,他就用一连串讽刺来迎接。
“可怜的老畜生啊,声嘶力竭,你叫我难受,你白白地吼叫。这不是打雷。这是咳嗽。”
他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库费拉克和博须埃的勇敢情绪随着危险而增长,他们像斯卡隆夫人〔21〕一样,用揶揄代替食粮,既然缺乏酒,就给大家斟上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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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赏昂若拉,”博须埃说。“他勇敢沉着,令我赞叹不已。他是独身,这也许使他有点忧郁;昂若拉为这样独身傲世而叫苦不迭。我们这些人,我们多少总有情人叫我们发狂,就是说使我们勇敢。恋爱的人像头老虎。那么战斗起来至少像头狮子。这是一种报复方式,回敬我们的女工小姐向我们射出的箭。罗兰战死就是要让安杰莉克〔22〕烦恼。我们的英雄气概都来自我们的女人。一个没有女人的男人,是一把没有扳机的手枪;是女人把男人打出去。而昂若拉没有女人。他没有恋爱,却找到办法英勇无畏。能够冷若冰霜,勇如烈火,真是闻所未闻。”
昂若拉好像没有听到,但在他身旁的人听到他小声说:“Patria〔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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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须埃还在说笑,这时库费拉克喊道:
“新玩意儿!”
他操起执达吏通报的腔调,又说:
“我叫八磅炮。”
果真有个新人物登场。这是第二门火炮。
炮兵迅速地使劲操作起来,将第二门炮安放在第一门炮的旁边。
这是准备来收场的。
过了一会儿,两门炮很快装好了炮弹,并排向街垒发射;步兵和郊区国民自卫军用火力支持炮兵。
远处传来另一门炮声。在两门炮向麻厂街的街垒猛烈轰击的同时,另外两门火炮,一门在圣德尼街,另一门在奥布里屠夫街,瞄准了,把圣梅丽街垒轰得千疮百孔。四门炮发出凄厉的呼应。
阴险的战犬吠声彼此回应。
现在轰击麻厂街街垒的两门炮中,一门发射霰弹,另一门发射炮弹。
发射炮弹的大炮打得高一点,算准了让炮弹打在街垒尖脊的边缘,削平它,打碎石块,成霰弹射向起义者。
这种射击方法目的在于打散街垒顶部的战斗者,迫使他们龟缩在街垒里面;这就表示要发起冲击。
战斗者一旦被炮弹从街垒顶部和被霰弹从小酒店窗户驱赶下来,进攻的纵队就可以向街道挺进,不会遭到射击,甚至也许不被发现,他们突然爬上街垒,就像昨晚一样,谁知道呢?出其不意地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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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准备好了。街垒已经沉默了很久,这时一阵狂射,相继发出七八次猛烈而畅快的射击,街道充满了迷蒙的硝烟,几分钟后,透过这闪出火光的迷雾,可以隐约看到三分之二的炮兵躺在大炮轮子下面。仍然站着的炮兵继续认真而平静地操作大炮;但是射击放慢了。
“干得好,”博须埃对昂若拉说。“成功了。”
昂若拉摇摇头回答:
“这种成功再持续一刻钟,街垒连十颗子弹也剩不下了。”
看来加弗罗什听到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