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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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没什么吧?照实告诉我!’”
“‘我时常这个样子。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又孤单,又伤心,没一个人可依靠,谁也不理不睬我。所以一难过起来,就这德性。晚间觉也睡不好,饭也不想吃。我唯一的快乐就是到老师这里来。’”
“‘哦,怎么会那样呢?好不好讲给我听听?’”
“‘家庭不和,’她说她爱不起父母来,父母也不爱她。说父亲外面有女人,动不动就夜不归宿,母亲气得要死要活,就拿她出气,她几乎天天挨打。她说就怕回家。说着说着就呜呜哭起来,招人怜爱的眼睛里充满泪水。那样子,神仙看了都会动情。于是我跟她说:既然那么不乐意回家,那么练琴时间以外也来我家玩好了。她一下子扑到我身上,说:‘真对不起。要是没老师您,我真不知怎么才好。别嫌弃我,要是您都嫌弃,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求求您,一会就行。我,实在太寂寞了,不骗人,真太寂寞了。我只有老师一个人,别嫌弃我。’说着,她抓起我的手贴在她胸前。那乳房形状好看得不得了,手一接触,就连同性的我,胸口都禁不住一阵酥麻。我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傻呆呆地一个劲儿说不行、那可不行。但不知什么缘故,身体却一点儿动弹不得。高中时还可以把对方一把推开,可那时就是身不由己。对方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自己的胸部上,嘴唇在我乳头上轻轻地舔吮,右手在我后背、侧腹、臀部上摸来摸去。结果在拉合窗帘的卧室里被这十三岁女孩脱得光光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给她一件件脱掉了——由她爱抚。现在想来真是难以置信,可当时就好像着了魔似的。那孩子一边吸我的乳头,一边一声接一声地说‘我太寂寞了,我只有老师一人,别嫌弃我,我实在太寂寞了’。而我只是一口一个‘不行、不行’。”
玲子止住话,吸了口烟。
“知道吗,我对男人提起这事还是第一次。”玲子看着我的脸说,“我觉得还是对你说了好,可毕竟难以启齿得很,这种事。”
“对不起。”我说。此外便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样持续了一会,她右手慢慢下滑,隔一层三角裤触摸那里。那时我已受不住了,湿得一塌糊涂,这话实在不好意思出口。湿到那个程度,前前后后只那一回。相对说来,那以前我觉得自己对性方面是比较淡的。因此,当时连自己也茫然不解,为什么会湿到那个地步。接着,她把细细软软白白的手指探进三角裤内,就……嗳?明白吧?接下去我真的说不出口,无论如何。那感觉,和男人粗糙的手指完全不同。不得了,真的,就像被羽毛撩拔似的。我脑袋里的保险丝眼看就要断掉。然而,尽管血冲头顶,我还是意识到这样万万使不得。一来这种勾当一旦开头往后势必持续下去,而如果背上这个秘密包袱,我的脑袋肯定又要四分五裂;二来我还考虑到孩子,这种场面被孩子撞见可怎么办?虽说孩子星期六去我娘家玩,要到三点才能回来,但要是突然赶回来可怎么收场呢?这么一想,我就拿出吃奶力气翻身坐起,叫一声‘快住手’!”
“可她没停。那时她已经脱了我的三角裤,把脸凑上去。因为难为情,连丈夫也没让那么干,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却在那里肆无忌惮。我实在吃不消,哭了。好像又一次升上了天国。”
“‘住手!’我又一声大叫,打了她一个嘴巴,狠狠地。她这才总算作罢,抬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当时我们两人都一丝不挂,坐在床上面面相覷。她十三,我三十一……但我一看那女孩的身体,真有些自惭形秽,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我怎么也不能相信那就是十三岁女孩的身子,现在都不能相信。往那女孩面前一站,自己这身子算什么东西呀,简直惨不忍睹,恨不得呜呜哭上一场,真的。”
我不好说什么,默然。
“女孩问我为什么叫她停止。她说:‘老师也喜欢这个吧?我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喜欢吧?看得出来,那滋味,比和男人做好得多吧?你都湿成这样了。我还会让你更舒服些,不骗你,能让你舒服得像溶化了一样,好吗,嗯?’事实也真如那孩子说的,确确实实。同丈夫相比,那女孩实在让人销魂,也想让她继续,但又不能那样。‘我们一星期来一次吧,一次就行。谁也不会觉察,作为我和老师两人的秘密,嗯?’那女孩说。”
“我站起来,披上睡衣,叫她回去,并说再别登我家门。女孩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神却不同往日,变得毫无生气,简直就像画笔在纸皮球上涂的两个圆点,平板呆滞,没有纵深感。她定定地看了我半天,然后默默归拢衣服,像有意给我看似的一件一件慢慢穿起,接着返回钢琴间,从小盒里拿出发梳理好头发,用手帕擦去嘴唇的血,穿鞋出门。临出门时她这么跟我说的:‘你是同性恋者,这没错。不管你怎么装腔作势,到死都是改不了的。’”
“真是那样吗?”我试着问。
玲子扭起嘴唇沉吟片刻:“既非是,又非不是。因为较之同丈夫之间,跟那个女孩那次更为兴奋,这是事实。所以我一度真怀疑自己是同性恋者来着,深深苦恼过,而那以前我并没意识到。但近来我改变了想法。当然不能说身上不存在那种倾向,可是在严格的意义上,我并不是同性恋者。为什么呢?因为看见女孩时,我自己这方面并未积极产生过情欲,懂吗?”
我点点头。
“只是某种女孩会对我发生感应,那感应反传给我,仅在这种情况下我才会那样。所以说,我即使搂着直子,也几乎无动于衷。大热天里,我俩几乎光着身子住在一起,洗澡也一块儿下去,偶尔还在一个被窝睡觉……但都没有什么,没任何感觉。尽管直子的身子是那样娇美动人,但是,呃——仅此而已。知道吗,我们做过一次同性恋游戏呢,直子和我。这话你不想听吧?”
“请说下去。”
“我向直子提议的时候——我俩之间无话不谈——直子试着用各种技巧在我身上抚摸起来。两人都脱得光光的,但就是不行,根本不行。只觉得瘁痒的,痒得要死要活,现在想起来都不是滋味。这方面,直子实在笨得可以!怎么样,多少放心了吧?”
“嗯,的确是。”我说。
“喏,大致就是这样。”
玲子边说边用小指尖搔着眼眶:“再说那个女孩。她走出门后,我坐在椅子上发呆发了半天,茫然若失。只听得从体内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心脏‘突突’的跳声,手脚沉重得出奇,口中就像吃过飞蛾似的干苦干苦。但想到小孩就要回来,不管怎样得先洗个澡,把身体洗得一干二净。可问题是,无论我怎么打香皂猛劲搓洗,那痕迹硬是赖在身上掉不了。或许是精神作用,反正就是不成。那天夜里我让丈夫抱来着,想通过他来清除污秽感。当然我绝口没提那件事,实在羞愧难言——除非鼓起很大勇气。我只是说抱一下,让他做了那种事情。我叫他比平时慢些,时间长些。于是他非常耐心,花了相当长时间。我也因此陡然冲到了顶峰。那么厉害的冲动,婚后还是头一回。你知道为什么?因为那女孩手指的感觉还留在体内,就因为这个。咳,难为情啊,说这种话。汗都出来了,还说什么‘干哪’、‘上呀’。”玲子翘起嘴唇笑道,“可是不行,还是不行。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那女孩的感触还是赖在身上,并且她最后那句话也像一种什么回声似的在头脑里嗡嗡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