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昊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十来个匠人。
先是二话不说直接将窗子拆了一扇,然后打了一个Z字型的木头箱子,安装到了房间里面窗子的位置,再然后又把昨天带回来的人力风扇安装到了窗子外面。
一切搞定之后,又带着人去了老头子的院子。
红拂这个时候正好午睡刚刚起来,见儿子风风火火带了一群匠人过来有些纳闷,便问道:“德謇,你这是干什么?”
李昊笑的蠢萌蠢萌的:“娘,天热了,孩儿怕您和父亲晚上休息不好,特地弄了台风扇过来给您装上。”
红拂有些疑惑的问道:“风扇是什么?”问完之后看到铁柱怀里抱着的人力风扇:“不会就是那个奇怪的东西吧?”
“就是这个。”李昊点点头:“有了这个东西,保管您晚上睡的香甜。”
红拂对儿子时不时就会搞出一些新花样已经习惯了,倒是没多问,盯着那造型古怪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对李昊说道:“德謇呐,你打算把它安装在什么地方?”
李昊道:“如果想要简单一点就装在窗子上,夏天装上,冬天再拆下来。如果觉得麻烦,那就装到墙上,这样可以一劳永逸。”
听到可以一劳永逸,红拂当下拍板:“那就装墙。”
“成,没问题。”李昊是个听话的孩纸,自然不会让老娘在这方面操心,答应下来之后将红拂推出院子:“娘,您先出去别人家转转,这里交给我,放心,天黑之前保证安装好。”
红拂笑道:“还是我家德謇懂事,有孝心,好,娘听你的出去转转,你要是有事啊,就去河间王府找娘。”
“哎,没问题。”李昊答应的痛快。
只是……为什么又是河间王府呢?
算了,不想了,装空调……嗯……扇要紧。
红拂离开之后,李昊招集人手开工,先是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在房子外面画了一个方框:“来人,给老子砸。”
……
……
李靖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自己家里尘土飞扬,急忙忙赶回家,就看到管家老陈哭唧尿相的站在大门口。
“老爷,老爷您总算回来了,您快去劝劝少爷吧,他……他拆房子了。”
“什么?!”李靖的头瞬间变的有两个大,心里又开始想‘别人家孩子’了。
你说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个儿子怎么就一天都没让自己省心过。
大步赶到后宅,却见自己平时住的院子已经是一片狼藉,碎砖烂瓦丢的满地都是,最可怕的是西山墙上已经被开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
李靖脑瓜子一抽一抽的疼,目光在院子里梭巡一圈,找到李昊之后抬手就打:“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不会被老头子打到,迅速闪开一记大脖溜子急声喊道:“爹,你干啥打我。”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李靖指着被开了一个大洞的房子,哆嗦着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才消停两天,你就开始拆房子了。”
李昊脖子一梗:“我娘让的,你不同意,找我娘说啊。”
与所有大唐老货一样,李靖在家里也是夫纲不振,不管啥事,李昊只要搬出红拂,立刻就能让老头子嘴闭,百试不爽。
果然,李靖听到红拂让的,一下子没词儿了,百抓挠心一样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狠狠一跺脚:“糊涂,这个糊涂的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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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头子从心了,李昊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心走到李靖边上,陪笑道:“爹,其实吧我这不是拆房子,就是打算给您装一空调扇,等装好了,晚上您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放屁,好好的房子,你弄了个大洞,然后告诉老子有了这个洞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你骗鬼呢!“
李靖虽然有些智慧,空调扇三个字,单独拿出来他都知道,可连在一起是什么就有些理解不上去了。
李昊对此倒也没多解释,反正墙上的洞已经开好了,老头子喜不喜欢都没法改变这个事实,接下来只要把人力风扇装上就完事大吉。
有过一次安装经验的匠人加班加点,时间不大便已经安装妥当,至此,李靖的卧房西墙上便了一个大口子,口子上装了一台自行车。
TM……怎么看怎么别扭。
……
……
是夜,李靖吃过晚饭,换上一身长衫坐到桌前打开一卷兵书,细细研读。
片刻之后,“吱呀”一声,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红拂带着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眉头微眉:“咦,这屋中好生凉快。”
待看到正襟危坐的李靖,不由更奇:“夫君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地还把衣服穿上了。”
平时我也穿衣服的好吧,李靖嘴角抽了抽,故意装成没听到的样子,继续看书。
红拂早已经习惯李靖的做派,倒也不以为意,四下里转了转,很快便注意到西山墙多了一个Z字形的木头箱子,箱子的一头接在墙上,另外一头则挂在房顶。
丝丝缕缕的凉气,正是从箱子上面那个口子里吹出来的。
屋里多了如此奇怪的东西,红拂自然兴趣大增,一时间竟没想起中午时儿子说安装风扇的事情,径直来到李靖身边把他手里的书一夺,指着头顶道:“夫君,这是何物?”
“哎呀,不过就是一个空调扇,有何大惊小怪。”李靖露出一副不要大惊小怪的表情,又把书拿了回来,末了还不忘对刚进来侍女道:“那个谁啊,一会儿去弄盆碎冰来,就装到那个箱子的抽屉里面。”说罢,指了指Z形箱子靠近西墙的位置。
红拂听到空调扇三个字,立刻想到中午时李昊说要安装什么扇来着,丢给李靖一个大大的白眼:“德性!还不过就是一个空调扇,说的就像是你装的一样,要不是儿子有孝心,你个老东西还不热的直吐舌头。”
‘啪’,李靖实在听不下去了,把书往桌上一丢:“谁吐舌头啦,老夫又不是狗,吐什么舌头。”说完,看了一看正在偷笑的侍女:“你咋还在这里,还不去弄些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