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人
晚上,他脱衣就寝时,他的手在外衣口袋碰到大街上捡到的小包。他把这事忘了。他想有必要把它打开,这个小包或许放着两个姑娘的地址,如果确实是她们的,而且不管怎样,里面有必要的说明,就好归还失主。
他拆开了信封。
信封没有封上,里面有四封信,同样没有封上。
上面有地址。
四封信都散发出辛辣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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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封信的地址是:“国民议会对面广场……号,德·格吕什雷侯爵夫人收。”
马里于斯寻思,他在信里也许能找到线索,再说信没有封上,看一看有百利而无一弊。
信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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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署了名,却没有写地址。马里于斯期待在第二封信里找到地址,上面写着:“卡塞特街九号,德·蒙维奈白(伯)爵夫人收。”
马里于斯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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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派出女儿,没有亲自登门拜访,唉!理由可悲,我衣着寒酸,出不了门哪!……”
马里于斯最后打开第四封信。地址是:“举步圣雅克教堂的善行先生收。”写着这样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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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四封信,马里于斯对情况的了解并无进展。
首先,署名的人都没留下地址。
其次,这些信好像出自四个不同的人之手,即堂阿尔瓦雷兹、巴利扎尔女人、诗人让弗洛和戏剧艺术家法邦图,可是,这些信怪在以同一笔迹写成。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所写,结论又是什么呢?
况且,还有一点更证明猜测是对的:信纸粗糙发黄,四封信都一样,烟草味也一样,尽管显然在竭力改变风格,同样的错别字写得心安理得,文学家让弗洛和西班牙上尉一样不能避免。
尽力猜度这个小小的谜团是白费心思。倘若不是捡到的,倒像是故弄玄虚。马里于斯过于惆怅,无心对待偶然的玩笑,也不会参加大街似乎想同他玩的游戏。他觉得这四封信在嘲笑他,他在同它们捉迷藏。
不过,毫无迹象表明,这些信属于马里于斯在大街上遇到的两个姑娘。总之,这显然是毫无价值的废纸。
马里于斯将信放回信封,扔到一个角落里,睡下了。
将近早晨七点钟,他刚起床吃过早饭,正想工作,这时有人轻轻敲他的门。
由于他一无所有,从来不取下钥匙,只有非常少的几次,因他要赶急活。再说,即使不在家,他也把钥匙留在锁孔上。“小偷要偷您的东西,”布贡大妈常说。“偷什么?”马里于斯说。确实有一天,有人偷走一双旧靴,布贡大妈说对了。
有人敲第二下门,像第一次那样很轻。
“请进,”马里于斯说。
门打开了。
“您有什么事,布贡大妈?”马里于斯又说,眼睛没有离开放在桌上的书和手稿。
有个声音,不是布贡大妈的,回答道:
“对不起,先生……”
这是一个低沉的、微弱的、梗塞的、嘶哑的声音,喝烧酒和烈酒的老人嗓子变哑的声音。
马里于斯猛一回身,看到一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