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消息?跟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众将听了面面相觑,本想开口的也全都闭上了嘴巴。
只有几个随军的文官双眉紧锁,彼此对视,似有话说。
唐军来的太过突兀,按说如果大唐想要调解百济与新罗之战,派出一直使团足以,根本没有必要以武力相威胁。
要知道,大唐那可是天朝上国,凡事讲的就是师出有名,如现在这般一言不合就抽刀子干架的做法完全不符合大唐的性格。
可若说那支袭击王都水师的舰队不是唐军有又些不现实,五牙战船向来都是大唐水师的标配,其它国家根本没有制造如此庞大战船的技术。
思来想去,这支突如其来的舰队身上竟满是迷雾,任谁也无法猜出其来意。
百济王都外的河面上,四艘五牙战舰正在缓缓调头,在河边监视者仇视的目光中缓缓如驶向大河的出海口。
战船之上,程处默咧着嘴,痛苦的看着面前一大盆蒸鱼,费了好大力气才抓起一条用力咬了一口,随后抱怨道:“德謇,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俺老程快要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没办法,肉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长孙冲同样吃的痛苦不堪,幽幽叹了一句,埋头继续努力手中的鱼。
与这两人相比,李昊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直到一条鱼下肚才笑着说道:“再坚持一下,今天晚上,送你们上岸。”
“真的?”程处默兴奋的几乎跳起来,一拍大腿道:“俺老程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李昊道:“处默,先别兴奋的太早,这次我们可是直接灭了百济王都驻扎的水师,保不齐他们已经开始调兵回援了,这个时候同岸很可能迎头跟百济援兵装上。”
程处默大咧咧道:“怕什么,俺们翎府出来的就没有孬种。再说这次咱不是还带了好些个火药么,只要那些百济人敢来,包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先不要放狠话了,来来来,咱们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动。”
……
……
归化城,白村江口南岸一座州城。
当然,说是州城,其大小也就跟大唐一个县城差不多。
三韩之地,历来心慕中原文化,什么东西都跟中原学,中原设道,他们也设道,中原设州,他们也设州,中原设县,他们同样设县。
只是因为国土面积的关系,这些东西到了他们那里就变的不伦不类。
比如这百济,全国加在一起的土地面积再乘二,还比不上中原一道大小,如此一点点的面积却要弄上十来个道,百来座州府,若是真按照中原县城州城的百积来建,估计城与城都能挨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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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一日,归化城外来了一支三十来人的马队,带着百来匹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
这三十来人昂首阔步,高谈阔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归化城南面城门,望着那不足丈五的城墙不觉微微撇嘴:“少东家,这便是百济州城?看着不怎么样嘛。”
被唤做少东家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少年,只见他头都不抬,满不在乎的说道:“撮尔小国,你还指望怎么着,弄个五丈的城墙?那里面怕是连个茅厕都安不下。”
几十个伴当闻言,发出一阵哄笑之声。
任谁都知道,城墙建的越高地基便要越宽,若是把城墙弄到五丈高,城池里面虽然不至于只建一座茅厕,估计剩下不多少地方。
可就算事实如此,你自己心里清楚也就罢了,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多少有指着和尚骂秃子之嫌。
果然,守在城门口盘查的百济守军听到了那少年之言面色大变,有几个更是大步上前将他们拦了下来:“站住,你们哪里来的。”
“呦,你们能听懂啊?这多不好意思。”黑脸少年虽然口中说着不好意思,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
“唐人?!”拦路的守军面颊抽搐,咬着后槽牙问道。
“不错,大唐贩马的商人,怎么,碍你眼了?”黑脸少年眼皮子一翻,很不客气的反问。
如此一句反问便是正常人也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在百济这个处处向大唐学习,偏又自卑心极强的国度。
当下城门口的守军大怒,狠狠抽出腰间长刀一声大喝:“来人,有人闹事。”
“哗……”早已忍无可忍的几个守军立刻围了上来,甚至就连城头上都探出了数颗人头,向着城下怒目而视。
几个心中不忿的守门军卒更是在拦路之后半生不熟的大唐官话讥讽道:“唐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被突厥颉利可汗打到了长安城下。”
“就是,要不是他们唐人皇帝卑躬屈膝,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被突厥灭国了吧。”
“嘿嘿,唐人也就嘴巴利害些,真动起手来,还不是一窝的怂货。”
“等着吧,待我家王上平了新罗,灭了高句丽,下一步就是灭你大唐,到时候看你们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不错不错,到时候老子一定多抢几个中原女人,早听说……”
接下来的话越说越不堪入耳,直叫黑脸少年脸上原本嘲讽之色变的怒不可遏,二话不说径直自马鞍下抽出横刀,对着几个还在喋喋不休的家伙脖子砍了过去:“老子让你再哔哔!动手!”
“杀!”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守军一时忘了反击,等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血雾,想要出声示警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城头上的守军倒是发现了下面的情况,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却见下面那些马贩已经从背后摸出一个黑黑的东西,只一抖便如同使了妖法般成了一具长弓。
出自翎府的军汉们训练了不知多久,奈何在京畿地区根本没有发挥他们实力的地方,这次来了百济,身在异国他乡哪里还有顾忌,一声喊分成三队扑入城中。
但见得城下守军连反应都没有便去见了阎王,城头守军则被那些壮汉用漆黑的长弓挨个点名,不多时已经死伤过半。
余下的守军倒是吹响了号角,奈何这帮凶人杀人的手法太过利索,号角吹是吹响了,但只响了一声那吹号之人便被黑脸少年一刀砍断的脖子,登时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