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是米兰·昆德拉所著长篇小说,是一个年轻艺术家的肖像画。昆德拉塑造出雅罗米尔这样一个形象,描绘了这个年轻诗人充满激情而又短暂的一生。
《生活在别处》在描写主人公雅罗米尔的青春和激情时,同时插进了对兰波、雪莱、莱蒙托夫、马雅可夫斯基等不同国度的诗人以及其他捷克诗人的激情与幻想的描述。在小说的某些章节,作家往往置情节发展的连续性于不顾,停顿下来插叙其他事件,或发表议论,从而使作品结构从封闭走向开放,从单一走向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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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视角 · 2如果不走到这一步,仅仅将昆德拉的小说当成政治质疑来看,实话说,这就是对它们进行操纵。正如——我们还是换个领域来说,但仍然没有真正离开我们所讨论的话题——仅仅把《生活在别处》当成对拙劣诗歌的讽刺,这就可以说我们是操纵了这部小说。这是一种半途而止、不将小说语言追寻到底的方式,也许因为在尽头——我一直在说——有着某种过于苛刻的东西,某种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因为这里所要批评的(所要“颠覆”的)不是“拙劣”的诗歌,而是——我们必须说——所有的诗歌,所有抒情的形式。
但读者到达这样的结论必须经历千辛万苦,也就是说必须战胜许多特别顽固的抵抗,那是来自读者内心的,阻碍他坚持到底的抵抗。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小说会让我们真正地发笑。雅罗米尔在我看来实在可笑,先是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孩子,然后是一个长满青春痘的少年,这就是诗人的讽刺漫画,没有别的,我只注意到诗歌在他身上造成的惟一的变形,惟一的错乱。我嘲笑这个自认为是天才的拙劣的诗人,我平静地笑着,因为我可以对自己说雅罗米尔不是我,我不是他,他没有找到“真正”的诗歌,我的自信心安然无恙。但是很快,如果我继续读下去(真正地阅读),我的嘲笑便开始转成了苦笑,雅罗米尔与我真是非常相像,像得可怕,尤其是在对兰波,莱蒙托夫,洛特雷阿蒙,马雅可夫斯基和里尔克的真诚的崇拜上,对于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我也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意,因此,此时我已经无法像当初一样嘲笑雅罗米尔了,再也不能那样平静地嘲笑他。刚才还站在舞台上,站在我面前的小丑,来到了听众席,就在我旁边,进入我的体内,以至我不再能与雅罗米尔保持距离,而如果我还想(还能)继续嘲笑,我就是在嘲笑我自己。雅罗米尔的超凡入圣于是转向我自己,转向我自己的抒情主义,转向我用来满足自己的诗欲,简而言之,也就是说,转向了我自己的单纯。漫画成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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